当春风吹过,我与海棠花在燕理相遇。海棠路上,海棠花开似锦,由粉渐白的花瓣伸出淡黄色的花蕊,和着风,香气四溢。自古以来海棠就是雅俗共赏的名花,素有“花中神仙”,“花中妃”的美称。它不似牡丹雍容华贵,不似莲花清冷孤傲,海棠,它乍浓还淡,楚楚有致,“淡淡粉红色不深,依依偏得似春心”。海棠它清雅大方,温暖人心,似一杯清酒,滋润人心,又似一位少女,略施粉黛,娇美可人。宋代诗人陆游曾在《海棠歌》中写到“碧鸡海棠天下绝,枝枝似染猩猩血;蜀姬艳装肯让人?花前顿觉无颜色;扁舟东下八千里,杨州芍药应羞死。”冬去春来,又到百花争艳时,蓦然发现,春日里燕理的每一帧竟然都与海棠有关。
在寂静的图书馆,背着书包,尽量让自己的脚步轻缓,在宽广的书桌前坐下,静悄悄的,细微的声音也变得清晰,有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,有翻阅书页的声音,有春风吹动树枝的声音。顺着声音走到窗前,倚着窗台,看向海棠花来的地方,花红柳绿,这一抹春色,不知醉了我多少次。
暖暖的阳光洒在篮球场上,挥汗如雨的少年们,抢球,运球,你争我抢,突然纵身一跃,一个腾空,投进了一个球。一阵风吹过,夹带着几片海棠花瓣去湛蓝的天空中飘荡,好似是迎合校园广播里那悠扬的歌曲而特意起舞的舞娘。那风又从空中吹回来撩动了少年额前的碎发,摇曳了篮球场旁害羞的少女那轻盈的衣襟。
明亮的阶梯教室里坐满了学生,他们有时皱着眉头在思考着,有时奋笔疾书写笔记,有时也会开个小差儿望向窗外。此刻阳光正好,微风轻轻,带来了似有似无的海棠花的香气,恍惚间感觉回到了高中时代,而自己还是那个心无旁骛争分夺秒的自己,桌子上依旧摆满了各种习题,旁边坐着的还是那个调皮又可爱的同桌。
黄昏微妙的紫红色从天际中漫开,悄悄的从天空的那边走来。在海棠路上,我惬意的漫步着,听着耳机里悠扬的曲子,与三两好友一起,将步子放的再轻一些,再缓一些,似乎是为了不去打扰这祥和又醉人的黄昏。然后驻足,双手拢过一枝海棠花,仰头细看,几许欣喜。忽一阵风,枝头轻晃,落花无数,花飞零乱随风舞。
海棠花是一种符号,标记着我与燕理度过的时光,标记着懵懂岁月的义无反顾。海棠花是什么?是一根引线,点燃后,烟花肆意,四面八方,绚丽夺目,摄人心魂。